作者简介：
许隽超，男，年生，哈尔滨人。年博士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。现为黑龙江大学文学院教授，中国古代文学专业博士生导师。
基金项目：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“洪亮吉年谱”（15BZW）阶段性研究成果。
故宫藏何道生致*易札考释
关键词：
故宫何道生*易手札考释
摘要：《故宫藏*易尺牍研究·手迹》，《故宫藏*易尺牍研究·考释》二书中，有何道生致*易便札两通。朱琪先生推定前札“约作*庆四年（）何道生视漕驻节之际。”后札“约作*庆五年（）三月前后。”本文运用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、台北“中央研究院”史语所、台北“故宫博物院”所藏档案，参以别集、缙绅录、拍卖公司图录等资料，考订出两通便札中，前札作*庆五年正月初十日，后札作*庆五年二月。同时梳理了何道生、*易二人的交往过程。
乾嘉金石大家*易（～），早已进入研究者的视野。《故宫藏*易尺牍研究·手迹》，《故宫藏*易尺牍研究·考释》二书，内容丰富，考订精审，读后获益良多。今就其中《何道生致*易倾倒札》、《何道生致*易粲*札》两通（简称前札、后札），与相关别集、档案互证，略作申说，以就教于学界同仁。兹先将前、后两札原文，迻录如下：
（前缺）倾倒之诚，有难面罄者，輙托为歌诗，奉呈大雅之教，幸砭削之。旅中无他纸可书，书之红单，酒后草草，殊不成字，谅之谅之。专此，奉候即佳。不备。秋盦先生阁下。愚弟道生顿首。初十日，南旺行馆。
近作十章，录呈粲*。并附缴樊榭诗、谷林诗、《泰山道里记》、《泰山述记》，书四种，共十九本。其泰安相国所藏汉碑数种，并便面册，仍有未见者，希一并捡付数本，以供消遣。耑此顺候，诸容函颂。不一。小松九兄先生足下。弟道生顿首。
关于此两札的作时，朱琪先生认为，前札“约作*庆四年（）何道生视漕驻节之际。”后札“约作*庆五年（）三月前后。①”颇为有见。
何道生致*易倾倒札
按，何道生，字立之，号兰士、菊人，山西灵石人。乾隆三十一年（）生，嘉庆十一年（）七月十八日卒。乾隆五十一年举人，翌年成进士，由工部主事，仕至甘肃宁夏府知府。著有《双藤书屋诗集》。事具法式善《朝议大夫宁夏府知府何君墓表》。沿着朱琪先生提供的线索，检台北“故宫博物院”所建“清代宫中档及*机处文件折件资料库”，得见何道生嘉庆五年正月初七日《恭报接印到任日期事折》图片，全录如下：
巡视东漕御史臣何道生跪奏，为恭报接印到任日期，仰祈圣鉴事。
窃臣奉命接巡东漕，于上年十二月二十日跪聆圣训后，即于二十六日自京起身，本年正月初二日抵山东德州境。查得豫省重运漕船，现已抵东守冻，东省闸外漕船，亦俱停泊水次。各州、县漕粮，尚未据报征收全完，一俟报征完竣，即可开兑，统俟春融化冻，以次开行，衔尾北上。初四日行抵茌平县境，适遇前任巡漕给事中，现任永定河道臣王念孙北来，将钦差关防一颗，移交到臣。随恭设香案，望阙叩头祗领讫。臣王念孙即由茌平遄行赴京，恭请圣训，臣即日驰赴前途。
①朱琪《故宫藏*易尺牍疏证》，载《故宫藏*易尺牍研究·考释》，第页。
今于初七日到济宁任事，所有塘长，各河挑工分数，前任臣王念孙详细察勘，奏明在案。臣到济后，接见在工各员，据称连日赶紧挑挖，人夫踊跃，例限二月初十以前，准可告竣。臣思各工挑挖淤泥，关系重运，最为紧要，所有挑完工段，臣拟即日亲往各段，逐一丈量稽查，以防偷减草率等弊。仍面饬承挑各员，上紧力作，务期一律深通，依限完竣。除俟各工通行报竣，臣会同护河督臣全保，亲诣验收后，再行据实具奏外，所有臣接印到任日期，理合先行恭折奏闻。
再，臣出京后，二十八九等日，于直隶新城、雄县、任邱、河间等处，连遇瑞雪。臣留心察看，沿途土膏滋润，麦苗长盛，民情极为欢忭，今岁丰稔之兆，可为预卜。合并陈明，仰慰圣怀，伏乞皇上睿鉴。谨奏。嘉庆五年正月初七日。嘉庆帝朱批：“一切实心妥办。虚己观人，尤为要务。勉之。①”
何道生致*易粲*札
此折于揭示何道生行程，颇为重要，故未删节。何道生以山东道监察御史，奉命巡视济宁漕务，嘉庆四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出都。转年正月初四日，与前任王念孙交接于山东茌平，正月初七日抵济宁任事。作为钦差，何道生“到济后，接见在工各员”，署运河同知*易应具手板，随众谒见②。复检何道生《双藤书屋诗集》，卷十《至泲宁喜晤*小松司马易》诗云：
先生本书生，汲古得要领。识字有深功，探奇自孤秉。矩步虽蹒跚，吐辞剧清鲠。平生所读书，大义日星炳。余事擅书画，笔力善驰骋。我心仪之久，兹行觌胡幸！忆昔岁癸丑，合并在诗境。至今灯烛光，犹记三人影。癸丑岁，见君于覃溪先生之诗境轩，共谈者，君与宜泉及余三人也。荏苒八年间，不得一造请。去年见君画，展玩只俄顷。此日见君面，狂喜失寒冷。握手意温然，俗虑顿为屏。
诗题云“喜晤”，诗中云“狂喜”，皆言旧友重逢之欢忭。司马，府同知的尊称，*易时任兖州府运河水利同知，秩正五品。暌违八载，何道生赞赏前辈*易抗心希古，邃于金石，工书善画，并回忆了二人癸丑（乾隆五十八年）初识的往事③。是诗后一题，为《小松司马于南旺途次枉馈酒肴，赋诗报谢》诗：
①《宫中档嘉庆朝奏折》，台北“故宫博物院”编，台北“故宫博物院”～年影印本，第七辑，第页。
②大学士暂署吏部尚书庆桂，嘉庆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《吏部为兖州府运河同知准以*易调署》题本有云：“应如河东河道总督吴璥所请，兖州府运河同知龚士煃病故遗缺，准以熟悉河务，办事详慎之同知借补兖州府捕河通判*易调署。”批红：“依议。”载台北“中央研究院”史语所内阁大库档案，登录号-。兖州府运河同知，“经管济宁、嘉祥、鱼台、巨野、汶上五州县河道工程，并蜀山、南旺等湖，有修防堤工，疏浚蓄泄，以及催攒漕运之责，所关最为紧要。”见东河总督王秉韬嘉庆七年三月二十二日《题请以泇河同知徐日簪调署兖州府运河同知*易病故所遗运河同知员缺》题本，台北“中央研究院”史语所内阁大库档案，登录号-。检嘉庆五年冬《大清缙绅全书》可知，何道生职衔全称为，钦命山东道监察御史，巡察济宁漕务，协办河道事务。协助河道总督，办理河道事务，是其分内之事。分巡山东全省运河兵备道，兼管河库事务策丹，亦为何道生属员。
③检翁方纲（覃溪）、*易、何道生、翁树培（宜泉）诗集，皆无是会之记载，其时何、*应未及深谈。何道生《双藤书屋诗集》卷十《〈小蓬莱阁观碑图〉为小松题》诗，“此图索诗今八年，逋夙诺如逋金钱”句自注：“癸丑岁，小松即寄册索题。”*易旋寄图索题，何道生亦未报命。《双藤书屋诗集》卷六《题李墨庄舍人鼎元〈登岱图〉》诗，“写图者谁大痴嗣”句自注：“*小松。”*为李鼎元写《登岱图》，何则应李之请题诗，事在乾隆五十九年，知何、*二人其时交情尚浅。李鼎元，字味堂，号墨庄，四川绵州人。乾隆四十三年进士，官内阁中书、兵部主事。著有《师竹斋集》。
我职《河渠书》，我志《金石录》。何期遇双井，熊鱼兼所欲！天幸已难蕲，君意犹未足。遗我一尊酒，清醇胜醽醁。肴烝出家庖，隽味异凡俗。举世尚苞苴，奇珍等酖*。岂我衣食易，爱君风义笃。再拜而登之，重比仁者粟。独酌遂陶然，浑忘酒祸酷。阅君督治工，照我须眉緑。汶流畅且清，囗囗潄寒玉。缅维宋公绩，期君为继续。
何道生《恭报接印到任日期事折》
何道生前札所云“有难面罄者，輙托为歌诗，奉呈大雅之教”，当包括此诗及前诗。何道生由济宁起身，北上阅河，即前引奏折中所云“即日亲往各段，逐一丈量稽查，以防偷减草率等弊。”巡视第一站为南旺段，正是运河同知*易督工疏浚的。①何道生赴南旺途中，*易适时地送去美酒及私房菜，何道生亦感其“风义”，“独酌遂陶然”，前札“酒后”云云，真若合符节矣。“阅君督治工”六句，是对*易督工南旺的肯定和勉励。而*易为人之解事，奉职之勤勉，亦可见之。何道生《双藤书屋诗集》按年编排。此诗后一题，为《上元日阅河至东昌夜宿城内》诗，上元为正月十五日，前札署“初十日，南旺行馆”，当为嘉庆五年正月初十日。前札“倾倒”云云，显系谋面不久之语，何道生正月初七抵济宁，作札时二人觌面甫四日耳，语境完全吻合。前札作*庆五年正月初十日，应是一个合理的推断。
后札书于红单（公文用纸）之上。其作时，当由何道生缴还*易《泰山道里记》、《泰山述记》二书切入。何道生《双藤书屋诗集》卷十《上元日阅河至东昌夜宿城内》诗后，依次为《题*小松〈岱岩览古廿四图〉》、《〈小蓬莱阁观碑图〉为小松题》、《题小松所藏冒巢民姬人金圆玉女史手制贴瓣梅花便面三首》、《浣笔泉次壁间韵》、《峄县十里泉》、《阅泉至泰安喜晤松云夫子别后寄呈二首》、《登岱二首》、《开河雨泊招小松小饮》诗，共十二首。何道生欲游泰山，故索借《泰山道里记》、《泰山述记》二书，以为登览之助，登岱后缴还，续索他书消遣。观《开河雨泊招小松小饮》诗，二人是时或已觌面，则后札当作于《登岱二首》诗之后，《开河雨泊招小松小饮》诗之前。
何道生嘉庆五年二月十六日《奏为查过兖泰各属泉源情形事》折有云：
窃查东省运河，全藉兖、泰各属山泉畅达，归湖源源济运，例须逐一履勘，以防壅塞。兹臣于本月初六日至台庄，迎提南粮首帮，并查帮船情形，业经先后具奏在案。臣随于初九日由台庄起身，将前赴台庄时未经查过各泉，逐一查勘。得其泉流由汶河、泗河入运者，最为畅旺；滕县荆沟等泉，入独山湖之满家中水口入运；峄县十里等泉，出八闸内之大泛口入运。其各来源亦俱旺盛，缘仰赖圣主福庇，上年秋冬之间雨雪频仍，底水原属充足。②
何道生由南向北查勘，奏折提及的“峄县”、“汶河”（大、小汶河皆发源泰安），与《峄县十里泉》、《阅泉至泰安喜晤松云夫子别后寄呈二首》、《登岱二首》等诗相
①护理河东河道总督、山东布*使全保，巡视东漕御史何道生，嘉庆五年二月初二日《奏为会勘运河挑工一律妥竣及收蓄湖水情形事》折有云：“查所挑塘长河道，均关紧要。而其中泇河厅属之十字河，运河厅属之南旺，济宁上河厅属之临清各塘河，为受淤深厚之处，尤须实力挑挖，倍加深通，方足以利漕运。臣何道生前于到任后，即赴临清一带查勘已完之工，均尚如式。”载《宫中档嘉庆朝奏折》，第7辑，台北“故宫博物院”编，台北“故宫博物院”～年影印本，第页。
②《宫中档嘉庆朝奏折》，台北“故宫博物院”编，第8辑，台北“故宫博物院”～年影印本，第页。另，二月初九日，何道生尚在苏鲁交界之台庄，且将逐一查勘沿途各泉，必无二月初十日抵南旺之理。此为前札嘉庆五年正月初十日所作之旁证。
参，知何道生登岱在二月十六日前后。①后札作于二月中下旬，应可推知。后札所云“近作十章”，当包括在《题*小松岱岩览古廿四图》至《登岱二首》十一首诗之内。
后札提及“谷林诗”（赵昱撰），亦有背景。何道生《双藤书屋诗集》卷十有《妆域二十韵并序》诗，诗前小序有云：
按，赵谷林《爱日堂诗集》妆域联句序，……庚申二月在济上，小松司马招集小蓬莱阁，出示二枚。一枚雕漆饰朱，旁刻“嘉靖年造”，字极工，背心凸起，自能旋转，不置铁针。一枚以象牙为之，制度与谷林所叙正同，但不饰丹碧，无“妆域”二字耳。二枚中，雕漆者尤为精致，非近工所能也，纪以五言二百字。
何道生写赠*易诗片
同好把酒之际，摩挲赏鉴文物，此亦嘉庆五年二月事。②《妆域二十韵并序》诗，前五题为《李铁桥上舍东琪有金石癖，于乾隆乙未夏四月，从济宁学宫松根下，得汉胶东令王君庙门碑，小松作〈得石图〉，舟中出示索诗，为题长句》诗，亦此时事。③又，北京保利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春季拍卖会图録，载何道生写赠*易诗片，亦二月或稍后作：
枳篱斜漾一帘青，招我孤航隔夜停。待闸河声正如吼，用赵松雪《兰亭跋》语。船窗恰好写《兰亭》。
孤负南来五两风，连樯戢孴罢张篷。流行坎止吾何与，出处机缘悟静中。
百谷笙镛贯耳鸣，洗将心地十分清。乍疑剪烛西窗话，檐雨淋浪梦不成。
夙仰西泠逸老诗，甘于谏果味回时。异书快读如中酒，不负从君借一瓻。时借读董司农、丁龙泓、厉樊榭、吴西林诸先生诗集。
*九工词画更工，老年无寐怯心空。君云近年少用心则少睡，故云。凭君游戏烟云供，消遣乌篷镇日风。汶上待闸④，口占五絶句，奉柬秋盦先生，兼乞画帧。兰士弟何道生草稿。
此五首诗，何道生《双藤书屋诗集》未收。观第四首自注，何道生借阅的“诸先生诗集”，除董司农（名守谕，宁波府城鄞县人）外，其它三人，丁敬（龙泓，*易本师）、厉鹗（樊榭，后札已提及）、吴颖芳（西林），以及后札提及的赵昱（谷林），四人皆杭州府城人，即诗中所谓的“西泠逸老”，是*易的乡前辈。何道生山西灵石人，生长京师，*易或于杯酒之间，常提及这些乡前辈，何道生遂索书来观。这既是为了更深入地了解杭州先贤，进而推知*易的学术渊源，也是向前辈*易表达敬意的一种方式。诗片中以“*九”（*庭坚）代指同样行九的*易，亲近之中，亦不无推重之意。
何道生诗片云“兼乞画帧”，也有下文。*易同乡魏成宪，有《舟次任城，何兰士侍御道生视漕驻节，同游南池，小松作图，兰士索题》诗云：
①何道生二月初九日登岱。《何道生纪事题刻》云：“嘉庆五年，青龙在涒滩升枋，建卯之月，日次壬辰，巡视济宁漕务，山东道监察御史灵石何道生，以阅泉至泰安，恭谒岱庙。同来者，靖江郑锡琪。”载《泰山大全》，刘秀池主编，山东友谊出版社年版，第页。
②西泠印社拍卖有限公司秋季拍卖会图录，载此诗手迹，尾署“兰士弟何道生初稿。”
③西泠印社拍卖有限公司秋季拍卖会图录中，载此诗手迹，尾署：“题李铁桥《得石图》，并柬小松九兄，时待闸袁口被酒作。弟生草稿。”
④山东汶上县境有闸五，曰寺前、南旺上、南旺下、开河、袁家口。
君原东阁题诗客，我有《南池话旧图》。前年，与邓兰溪漕使、孙渊如观察于此雅游，小松作《南池话旧图》。共指云帆转粳稻，相看烟水足菱蒲。风流一字吟安未，月影三人淡对无。可许画中添进艇，晩凉访友到城隅？①
是诗前一题为《余将北行，时隐仙庵牡丹盛开……》，题注：“四月六日”。后二题为《题兰士〈南池行馆图〉即以寄怀》诗，知*易四月尝为何道生写《南池行馆图》。
何道生少年进士，工诗善画，嘉庆五年正月初七日抵济宁，六月中下旬离山东②。巡漕半载，与*易诗酒酬酢，交往颇密③。故宫现存何道生致*易便札两通，前札作*庆五年正月十日，后札作*庆五年二月中下旬。何道生前任王念孙，④嘉庆四年九月巡视东漕，翌年正月初四日与何道生交代。王念孙亦曾题*易《嵩洛访碑图》。⑤二人年本同庚，学各有长，文酒之会，讲艺论学于杯斝之间，其风流亦概可想见也。
①载魏成宪《清爱堂集》卷八，道光八年刻本。魏成宪，字宝臣，号春松，浙江杭州府仁和县人。乾隆二十一年（）九月二十六日生，道光十一年（）七月二十九日卒。乾隆四十二年举人，四十九年成进士，历官江苏扬州知府、监察御史。著有《清爱堂集》。事具魏成宪《仁庵自记年谱》。
②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何道生嘉庆五年七月初三日《奏报到京日期请陛下见事》折，言其“六月二十四日督押全漕，儧出东境，会同漕臣铁保等具奏，臣即由德州登陆行走”。何道生与*易握别，当在六月中下旬。
③何道生曾托*易借琴谱，朱琪先生推定《*易致郑震堂琴谱札》“约作*庆四年（）前后”，载《故宫藏*易尺牍研究·考释》，页。是札亦嘉庆五年上半年作。何道生诗集中，无与琴谱相关文字。
④王念孙，字怀祖，江苏扬州府高邮州人。乾隆九年（）三月十三日生，道光十二年（）正月二十四日卒。乾隆三十年诏赐举人，四十年成进士。由工部主事，仕至永定河道。著有《读书杂志》、《广雅疏证》等。事具刘盼遂《高邮王氏父子年谱》。
⑤庞元济《虚斋名画录》（宣统元年乌程庞氏上海刻本），卷十六《*秋盦嵩洛访碑图册》第七帧“开母石阙”后，王念孙题云：“秋盦司马醉心金石，凡蜡屐所经，断碣残碑，无不毕出，访剔之勤，橅拓之精，实前人所未及。嘉庆己未冬，余视漕泲上，秋盦出钩勒汉碑数种及此图见示，千岩万壑，披榛扪萝，历历在几研间，足当卧游一过。启母石阙，好古家久殚精力矣，今秋盦多考出二十余字，又补正褚氏误阙二图，沙尘千余载，忽焉显豁，诚为一快！余亦校正数字，惜箧中书籍无多，又匆匆北还，未及细与商榷。他日得暇脱稿，当邮以就正也。石臞王念孙。”
本文刊载于《中国书法》年第6期
参考文献：
[1]故宫博物院编，《故宫藏*易尺牍研究·手迹》，故宫出版社年版。
[2]故宫博物院编，《故宫藏*易尺牍研究·考释》，故宫出版社年版。
[3]何道生，《双藤书屋诗集》，道光元年重刻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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